時間:2024-08-25 21:54 來源:東方網 閱讀量:17100
近年來“文博熱”持續升溫,更多人愛上文物,愛上博物館。當我們走進博物館展廳,觀看來自各大洲的器物,閱讀展品旁的標簽與解說時,我們感受到的是什么?策展的藝術家與學者們在博物館與藏品中寄托了什么?每一次對展品的凝視又可能引起怎樣的反思?
面朝黃浦江,在建投書局8米高的書墻之下,人類學家、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人類學部研究員薛茗邀請讀者穿越至靠近紐約77街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的人類學展廳。她的新作《77街的神龕》由上海三聯書店出版,通過回顧5件主題展品與背后人類學家的故事,嘗試為大眾提供一個更融合、鳥瞰的視角,去理解人類學博物館在現代社會扮演的角色。
紐約曼哈頓的街道常以數字命名,自南向北,數字不斷遞增,這種命名方式是現代都市生活秩序性的隱喻。在77街,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人類學博物館中的展品卻彰顯著脫離數字順序的一種秩序,這里的文化藏品彰顯著信仰、精神的“講究”,即使是研究人員都不敢輕易觸碰這里收藏的佛像與神衣,因為它們有“靈性”。“當我們把兩種不同的精神生活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會發生什么?”出于這樣的好奇心,薛茗開啟了這場博物館奇旅。
人類學博物館的興起并不光鮮,可以說是西方世界數個世紀殖民擴張的結果。歐美國家的研究者們從世界各處殖民地帶回所謂人類學的“展品”,收藏在巴黎、倫敦、紐約等大都市的博物館內,很長一段時間內,博物館成為展示“他者”原始、落后、野蠻的渠道。直到“美國人類學之父”弗朗茨·博厄斯出現,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的這一僵局才被打破。博厄斯拒絕將展品按照種族的低等至高等順序排列,而是倡導根據不同的地域,展示各個部落、族群的藝術、宗教、儀式與文化,為推進博物館作為公共教育空間奠定重要基礎。
以弗朗茨·博厄斯的人類學遠征為起點,薛茗追溯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人類學博物館藏品的“生命史”——這些藏品為何以及如何被生產、經歷了怎樣的輾轉來到博物館、蘊含的歷史與文化意義等。“博物館是一個文化對話的場域,我們的目的并不是做一個多么完美、華麗的展覽,而是在展覽開幕之后,有人反對也好,有人支持也好,互相之間能達成一種對話與交流,這是非常有意義的。”薛茗認為,如今的觀眾早已不是被動的接收者,人們的藝術、審美修養越來越高,在觀展的過程中會帶著自己的文化背景,解密策展人的意圖。
每一件文物都有“生命”。隨著數字媒體技術的不斷發展,許多策展人開始將全息投影、VR、AR等技術融入展覽設計中,也許在未來的展覽中,人們不再只是用肉眼觀察文物實體,而是戴上眼鏡與文物的全息投影進行沉浸式互動。面對數字策展的無窮可能性,傳統博物館對人們有著怎樣的意義?對記者的提問,薛茗回應,很高興大家能接受兩種不同的策展方式,但她相信虛擬的數字展覽永遠無法替代實體博物館。“當我們看到這個物件上留下的歲月、人為的痕跡,這些痕跡與數碼還原的產物是有區別的。”在她看來,這些痕跡記錄著文物的生命故事,給予文物不可替代的靈韻。對博物館的研究人員與策展人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用文物在博物館講好新的故事。
“博物館以藏品為主題,圍繞藏品有很多活動,包括研究活動、學術交流、大眾對談、文化體驗。”薛茗希望,《77街的神龕》不僅是藏品及人文歷史的科普,而是能夠成為一張邀請函,邀請每個人以謙遜與好奇之心,去觀察、理解和珍藏身邊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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